明朝时期,京中有一曹姓的富商,与妻子多年来一直相濡以沫,只是膝下无子,是一大憾事。
两人曾多次求医拜佛,各种偏方土方都试了个遍,但都无甚效果。
一日,一个跛足僧人来到曹府门口化缘,下人本想将他赶走。曹老爷是个心善的,呵斥了下人,并将云游僧人请进屋内好生招待。
云游僧人临走时留下一句,“施主此刻心忧之事,不难解决。不过你的“祸事”将近,可惜、可惜啊。”曹老爷刚想追上去问个明白,云游僧人却已不见了踪影。
慌乱间,曹老爷只听到了僧人说的前半句,于是开了粥铺,专门接济穷苦百姓。果然一年后,曹夫人的肚子就有了动静。
十个月后,曹夫人生下一个男孩,曹老爷为他取名为曹安平。
从起名字就能看出曹老爷的殷殷爱子之心,只可惜人生无常。云游僧人所说的“祸事”会那么快应验,不仅自己惹上了杀身之祸,儿子曹安平的人生也变得晦涩曲折。
曹家的好日子没过多久,曹老爷与妻子一次探亲途中就遇到了土匪,不仅被抢夺了所有钱财,还被灭了口。
最后,只有一个护院拼死带着曹安平逃了出来,但也因身受重伤,在将曹安平交给官差后就咽气了。
曹老爷有一个弟弟叫曹信德,在哥嫂去世后收养了曹安平,使他不至于成为孤儿。然而这个曹信德是个“五毒俱全”的人,只要是和“坏”沾边的事儿他都干过。
对于这个侄儿,他也并不上心,只给他口饭吃,让他不被饿死。至于家产,则是都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中。好在曹安平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却也没沾染上多少坏习气,反而清新俊逸,品性纯良。
在曹安平成年时,曹信德以“锻炼他”为借口催促他外出找份工作,不应该只盯着曹家的老本看,自力更生才算有真本事。
曹信德虽然对曹安平不好,但他一直很感激叔叔这些年对自己的抚养,便点头称是。
他在一家裁缝店当起了学徒。因为勤奋又有天赋,曹安平很快就出了师。只是他暂时没有另立门户的打算,而是决定留在师傅这儿帮衬,人人都称赞他知道感恩。
一日上街买菜时,曹安平见一处摊子前围了一圈人,便凑上前看热闹。原来是一位鱼贩子在推销一条大黑鱼。
那鱼全身漆黑,足有一尺(32厘米)长,可是个大家伙!不少人围着黑鱼指指点点,却无人出价。黑鱼因为缺水外加太阳暴晒,已经变得干巴巴的,嘴巴迟钝地一张一合。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众人定睛一看,却见那黑鱼的眼角正缓缓流下一行眼泪。众人被吓得不轻,轰然散了。只有曹安平留在原地,他心疼这黑鱼,觉得它颇有灵性,便问鱼贩子这鱼怎么卖。
鱼贩子本以为这鱼只能砸自己手里了,谁想从天而降一个冤大头,便故意提价要狠狠宰曹安平一笔。
曹安平一摸钱袋子,里面的钱倒是正好够,只是给出了自己剩下的半个月都要啃馒头了,叔叔可不会接济他。他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黑鱼,一咬牙,终是将钱给了出去。
他捧着黑鱼一路走到了郊外林子里的一片湖边,将它放了进去。黑鱼终于摆脱了半死不活的状态,欢快地游了起来。曹安平也很高兴,说道:“你可要小心些,别再被抓了。”
黑鱼在湖水中一直注视着曹安平的背影离开,才潜入湖底。
曹安平回去后真的啃了半个月的馒头咸菜,旁人问他钱去哪儿了,他如实一说,人人都笑他傻。曹安平也跟着笑,并不反驳。
一天晚上,曹安平回到家路过叔叔的书房,见屋内灯还亮着,灯光照出两个人的身影。想来叔叔是在会客,曹安平没有多想,刚准备就这样走过去,却听屋内传来杯子被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叔叔的厉声斥骂,“姓温的,你别太过分!”
曹安平没想到里面居然会吵了起来,正在门外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情况,门却被猛地打开。曹安平与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四目相对,中年人左边脸颊上还有一条骇人的疤痕。
曹信德也追了出来,见曹安平站在门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掩饰,装着没事人的样子问:“你偷偷摸摸站在门外做什么?”
曹安平道:“我听到房内有争吵声,就想着进来看看。”
曹信德刚要说话,中年人却抢先开口道:“曹兄,这是你侄子?与你可真不像。”
曹信德脸白了一瞬,连忙挥手叫曹安平回自己的房间,接着转身与中年人也回了书房内。曹安平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那件事咱们好商量”。
什么事?又是商量什么?曹安平躺在床上左右想不明白,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安生日子,因着也无事发生,曹安平很快就将那夜的小插曲抛在脑后。一日午后,他正在看铺子,阳光晒得他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人走进了裁缝店中。曹安平凭着本能询问对方需要点什么,见久久没有回应,他睁眼一看,原来是一个云游僧人,似乎腿脚也并不利索。
曹安平见对方仪态端庄,慈眉善目,有一股与世无争的气质,觉得他也不是那种骗吃骗喝的假和尚,生怕怠慢了对方,便忙站起身来。
云游僧人在店内绕了一圈,又盯着曹安平看个不停,直将他看得浑身发毛,不得不再次询问僧人是不是需要斋饭一类的。
谁知云游僧人却是一句不答,反而慢悠悠地吟起了诗,“二十年来事,伤心认贼痕。后生无复理,道义果能存。”念完后拔腿走出店外,等曹安平反应过来追上去,云游僧人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曹安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默默念起云游僧人留下的诗,觉着诡异得很,大夏天里竟出了一身冷汗,摇摇头也不再去想。
又过了些时辰,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子走进铺子,开口就问曹安平愿不愿意接一单做寿衣的活。
做寿衣挣的钱确实多,但这东西做多了触霉头,还容易折寿。富人家中都有专门的人去做寿衣,普通老百姓大多是将平日里的衣服缝补一番对付过去。
曹安平见这姑娘虽出落得美丽动人,衣着打扮却朴素得很,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想来也出不起做寿衣的钱。
女子见曹安平低头犹豫,便说只要他愿意上门,钱自然不会少了他的。曹安平苦笑,与女子解释道自己并不是担心钱,只是他们这样的学徒上门接活计需要师傅点头,如今师傅不在,他也不好贸然同意。
不过曹安平又安慰女子说,若是真有钱赚,想来师傅也不会阻挠。接着又问起女子是要给何人做寿衣,女子说是给自己母亲的。
曹安平打量了女子一番,见她与自己年纪相仿,怎会早早就给母亲准备寿衣?
女子道:“家母早年在外颠沛流离,落下了一身的病,后来为了养家糊口又是积劳成疾,药石无功,只得早做准备。”
曹安平听了十分感慨,与女子约定明日再见时给她答复。女子谢过他之后便离开了。
待到师傅与其余伙伴回到店内时,曹安平与他们讲了女子的事。其中一人一听便知那姑娘是家住东街的柳湘儿,几人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曹安平不懂,连忙追问,几人笑着说那柳湘儿长得十分标致,但二十出头了也没人提亲,全因为她家里的老母亲。据说她曾经是风尘女子,还得了一身脏病。
不少看上柳湘儿的人都在知道了她母亲的事后打了退堂鼓,怕是以后只能给人做小。
师傅也劝曹安平说没必要接这生意,既折寿,又不干净。
曹安平对师傅很是恭敬,但对于旁人对柳湘儿的轻佻态度非常不满,忍不住呵斥道:“这样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情也值得拿出来说道?我倒是想问,你们谁是亲眼见过她母亲接待恩客?又是从哪儿知道那一身病便是脏病?”
几人从未见过老好人曹安平发火,一时间也畏缩了起来,其中一人怯怯道:“只是大家都这样说……”
曹安平没好气道:“大家都如此说,便是对的吗?”
眼见着两方将要吵起来,师傅赶紧出来斡旋,对曹安平说:“你若真想去,我也不拦你,只是万事注意安全便是了。”
此刻曹安平气也消了些,谢过了师傅,回家做准备去了。
次日,曹安平与柳湘儿准时碰面。一见曹安平带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柳湘儿便知妥了,拉着曹安平的手连声道谢。
柳湘儿家住一条小巷之中,刚跨入门内,曹安平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柳湘儿闻声匆忙走进屋内,曹安平也跟了进来。
屋内床上卧着一位形容枯槁的妇人,柳湘儿熟练地将她扶起来,又是摸背顺气又是端来热水。曹安平也在一旁帮忙,一阵手忙脚乱后,妇人终是坐了起来。
柳湘儿向妇人介绍了曹安平,她这些天走访了京中大大小小的裁缝店,只有曹安平愿意上门替母亲做寿衣。
妇人谢过了曹安平,曹安平见她还有眼疾,心下不禁一阵酸楚。在量体裁衣的过程中,妇人问起曹安平的个人情况。
曹安平如何不知妇人心思?他心里也对柳湘儿颇有好感,便一一如实告知。柳湘儿听见后羞红了脸,借口做饭跑了出去。
两人却都没发现,妇人听着曹安平的话,脸色却已然变了。她又追问抚养他的那位叔叔是否叫曹信德。曹安平听了也是一愣,“你认识我叔叔?”
妇人闻此兀然落下泪来,曹安平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妇人哪里突然不舒服,连忙询问安抚。柳湘儿也跑了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妇人紧拉着曹安平的手不放,抹着眼泪哭了半晌才终于哽咽道:“你们坐好了,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曹安平本以为妇人是想趁早敲定婚事,然而她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妇人曾经是曹夫人身边的婢女。当年土匪劫道,将所有男子杀戮殆尽,又想将女眷掳走。曹夫人不从,一头撞死,其余女眷也纷纷找机会自我了断。她原本也想寻死,却被捉住,严加看管。后来又因怀上柳湘儿,寻死的心思就淡了。
一直到五年前,好不容易她才逮住一个机会带着柳湘儿从土匪窝里逃了出来。当时她的身心早已百孔千疮,因着其余人都死了,只有自己偷生,所以也没脸找去曹家,只想着与女儿相依为命,了此残生。没想到今日却是与曹安平重逢,想来都是上天的安排。
曹安平听了半天合不拢嘴,柳湘儿也是惊诧万分。她向来只知道母亲是被父亲掳进寨子,却不知在母亲被掳到寨子前还有这样一段前尘事。
眼见着母女俩又抹起泪来,曹安平连忙劝慰,说如今叔叔持家,自己又在裁缝铺里做学徒,也是学了门手艺,让柳氏不要再担心。谁知这一下又捅了柳氏心窝子,拉着他的手,摸着他手心的老茧,哭着说若是老爷夫人还在,又怎会让曹安平去做裁缝。
眼见自己越劝越糟糕,曹安平只得苦笑着闭嘴。好在柳氏在柳湘儿的劝导下,终于是平静了下来。曹安平又提议两人随自己一起回曹家,也好有个照应,却被柳氏拒绝了。
柳氏本就是曹夫人的陪嫁丫环,也知道曹信德是个什么德行。如今曹安平在家中本就受到欺压,她们在过去也只会给曹安平添乱。
不过知道了少爷如今日子过得不错,柳氏心中郁结也终于消散了些。曹安平让她安心养病,不必现在就花些冤枉钱做什么寿衣,柳氏也都一一应下。
临走前,柳氏嘱咐他说:“你叔叔有问题,一定要小心你的叔叔。”曹安平哭笑不得地答应了。
这一遭虽然生意没成,却意外遇见了故人,曹安平的心情不可谓不好。回家时,却见那夜出现在叔叔书房中的那个疤脸男人,从自家侧门走了出来,叔叔还跟在他身后,两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这一次,曹安平鬼使神差地选择了躲在墙角偷听,但因距离太远,听不太真切,只隐约听到“立刻”“动手”“家业”等字眼。曹安平心下又惊又疑,想再多听些,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了,只得从墙角出来,装作路过的样子。
那两人一见他的身影,立刻闭了嘴,曹安平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向两人问好,接着又自然而然地走进屋内。虽然没有回头,但他也能确定,那两人一直在盯着他的背影。
晚上,曹信德还专门找来曹安平问话,话里话外都是在试探他有没有听到些不该听的。这下子,曹安平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对叔叔也逐渐提防了起来。
三日后,柳湘儿来找曹安平想要为柳氏做一套新衣。曹安平接待了她,耐心陪她挑选布料,又告诉她可以拿到内屋去细细挑选。
柳湘儿前脚刚进内屋,后脚就有一人走进屋内,正是疤脸中年男子。曹安平感到诧异,但既然有客人上门,自然要打起精神接待。
疤脸男人说,想要曹安平上门为他做套衣服,价钱好商量。
曹安平下意识有些抵触,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道:“若说起裁缝手艺,我师父在京中那是数一数二。”
疤脸男人像是听不懂似的,“不,我就要你来做。”
曹安平又搬出了那一套必须师傅同意,徒弟才能上门的说辞。
疤脸男人也没再废话,抛下一个钱袋,又留下地址和时间便转身离开。曹安平一头雾水,那钱袋分量不轻,想来师傅也不会反对这样一桩生意。
正琢磨着,却见柳湘儿沉着脸从屋内走出来,曹安平见状忙迎上去问怎么了。
柳湘儿问:“刚才与你交谈的,是何人?”
曹安平便如实相告。柳湘儿见四下无人,便说道:“实不相瞒,他的声音,与我父亲的声音一模一样。”
父亲?曹安平一时没转过弯来,待他想清楚了,登时睁大了双眼。柳湘儿的父亲,不正是当年的土匪吗?
“你可以确定吗?”这可是大事,他必须问清楚。
柳湘儿苦笑着说:“我也不想承认,只是他的声音,我做梦都不会忘记,而且……”她指着自己的左脸颊,“他这里有道长疤,我没说错吧?”
曹安平沉重地点了点头,二人一时陷入沉默。一个曾经截杀过曹安平父母的土匪,为何会与曹信德有所往来,二人似乎还在密谋着什么,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云游僧曾念叨的那首诗,心想他并没有说错,自己还真的是“认贼作父”了。柳湘儿说他们应该去衙门揭发,曹安平却冷静得多,他们没有任何证据,疤脸男人也没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就算控告也无法成功。
“湘儿,你听我说,明天傍晚我会按照约定去上门为他量体裁衣,若是他要对我动手,那时就是最好的时机。如果午夜时我还未回来找你,你便去报官。”
柳湘儿连连摇头,这个计划风险太大了,她觉得还是想办法推掉,再从长计议为好。
曹安平却觉得与其夜长梦多不如当机立断,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也不用劝我,想来我也是终究要去虎穴走上一遭的。”
柳湘儿见劝他不动,只得垂着眉眼点头,提醒他万事小心。
第二天,曹安平果然按照约定好的那样,傍晚时分出发了。他一路走到了城郊,终于看见了疤脸男人说的那所房子。
曹安平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一个步骤,只是总会分神去留心四周,生怕自己会被暗处藏着的人捅了刀子。
终于,曹安平在确定了交货日期后就离开了。在走出宅子时,他还有种不真实感。这一夜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
自然是不可能的。看着森林中窜出了几个黑衣人以及领头的疤脸男人时,曹安平想,他们果然是按捺不住了。
疤脸男人表示若是在宅子里杀了曹安平,着实是不好清理现场,只能让他死在外面了。不过这些年里,他们这些土匪也早就放弃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方法,留下的破绽太多了,还是另想办法为妙。
说着,几人就朝曹安平扑了过来。曹安平接连闪过,抓起一把土洒向面前的人,却不慎被背后的第三人一脚踹倒,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人按在了地上。
看着还在不断挣扎的曹安平,疤脸男人大笑道:“你也别怪我们,怪就怪你挡了你叔叔的财路吧。”说着,招呼人将曹安平的手脚都给绑了,塞进猪笼中。
曹安平算是看明白了,他们是要将他浸猪笼!他拼命挣扎,却依旧被扔进了湖里,石头拉着他极速下沉,眼睛、耳朵、鼻孔、嘴巴里都被冰冷的湖水充斥着,他甚至连一声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
四周安静极了,他只在下水的一瞬间听见了岸上人的笑声,紧接着就陷入寂静之中。他的脑袋越来越混沌,眼前刹那间出现了一片白光。一瞬间,曹安平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地府入口。
但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被不断地托起,托着他重新浮出水面。曹安平猛地呛出一口水,他睁开双眼,眼前是那一轮清冷却明亮的月亮。他尚在人间。
这时他才注意到,将自己托举起来的,居然是数不清的鱼儿!它们聚集起来,如同湖上的一片岛屿。而为首的,是一条通体浑黑的大黑鱼。
恍惚间,曹安平居然听见那条黑鱼口吐人言道:“恩公你且忍忍,很快就会有人来的。”曹安平胡乱答应了一声。
很快,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原是柳湘儿领着一群捕快赶到了湖边,接着他们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曹安平飘在湖面上,他的身下是无数条鱼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阴影。待到曹安平被拉上岸,鱼们就哄地散了,只剩那条黑鱼将头探出湖面,还在张望着。
曹安平冲它虚弱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那条黑鱼才终于潜入了湖底,湖水又恢复了平静。
根据曹安平与柳湘儿还有柳氏的证词,官府很快确认了当年是曹信德勾结土匪,打算杀掉自己的哥哥一家,顺利接管曹家。谁知土匪办事不利,遗漏了曹安平这个独苗。
只是曹安平一日日长大,家产总有还回去的一天,加之疤脸男人得了曹信德的把柄,胃口渐大。曹信德只得与其二次合作,杀掉侄子,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曹安平问起柳湘儿,但是自己明明与她说要她午夜来找自己,她为何提前行动了呢?柳湘儿解释说,自己当时在家迷迷糊糊间睡着了,在梦里梦到一条黑鱼,足有一尺长,还口吐人言,说是曹安平危在旦夕,让她快去找人过来。
柳湘儿醒了以后不敢耽搁,直接就报了官。曹安平听了连连称奇,说这黑鱼果然是通了灵性。二人后来又回到湖边,却怎么也找不到黑鱼的身影了。
曹信德入狱后,曹安平掌管了曹家,并将裁缝铺纳入产业之中,还发展了一系列连锁行当,日子也蒸蒸日上。
在柳氏的见证下,曹安平与柳湘儿也喜结连理。大婚当天,有下人说外面来个跛子和尚,问要不要赶出去。
曹安平听了,赶忙出门去迎,果然是当日那云游僧人,赶忙上前道谢,说是对方提点了自己。云游僧人笑而不语,只说:“施主只要一直存善念,行善事,必然家财和睦,幸福一生。”曹安平连道“自然”,又请云游僧人参加喜宴。僧人笑着摆手,很潇洒地消失在人海之中。
从此之后,曹安平果然如他所承诺的那样,存善念,做好事,得到了“曹大善人”的美名。他赡养柳氏直到去世,与柳湘儿也和和美美,一直到老。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传奇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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