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又名福德正神，是我国分布最广泛的民间信仰，尤其在福建、广东、浙江等南方地区。民间对土地公的祭拜，每年自农历二月初二至十二月十六，每个月初二及十六两次奉祀财神、土地，俗称“做牙”或“牙祭”。
在福建民间，头牙跟尾牙是最隆重的两次“牙祭”，尤其是商人，对头尾两祭尤为重视，其中“尾牙”有着深层的讲究。
据光绪二十三年《安平县杂记·节令》载：“各铺户商业及人家，皆备牲礼以供神，名曰‘做尾牙’。凡商业雇工，任其豪饮尽醉。”
在尾牙这一天，商家或大户人家会举行隆重的祭祀以及丰盛的宴席，一方面是为了还愿谢神，另一方面是宴请雇工、伙计以及常客等，借“尾牙”之际酬谢一年来的惠顾与帮助。
在福建“尾牙”习俗中，这一天还是决定员工伙计去留的日子。福建有句俚语叫“食尾牙面忧忧，食头牙拈嘴髭”，意思就是头牙是一年雇佣期间人事定后的第一次宴请，因此心情愉悦，开怀畅饮；尾牙则是决定明年去留的生计大事，虽有佳肴款待，但总是提心吊胆，生怕被解雇。
在尾牙这一天，凡是要被主人解雇的员工伙计，在尾牙宴上，主人都会殷勤地劝其多吃多喝，并再三称谢其一年来的功劳。待宴席结束之后，主人还会用红纸包银钱相赠，以表示来年不再雇佣。此时，被解雇者会自行告退，主人则佯作挽留，最终以道歉送别。
除此之外，福建民间在尾牙宴上辞退雇工的方式还有好几种。例如，在尾牙宴中上“全鸡”这道菜的时候，机头所指向的伙计雇工，即被暗示解雇。又如，有些地区的老板会给继续留用的雇工多发一个红包，作为来年的订金，没能拿到小红包的人，也就被暗示自己已经被辞退。还有些地方则在头牙宴上表示，留用的雇工会被邀请参加头牙宴，未获得邀请的人则表示已被辞退。
在福建地区大部分地方都流行“债不过年”的俗语，而“尾牙日”就是作为一个界限。福建民间在尾牙日前后便不进行借贷，而是四处讨债。一般来说，借贷者则从尾牙开始讨债，直到除夕夜，借债者要在除夕之前自觉凑钱还清欠债，否则在新年伊始就会背上厄运。
民国《同安县志》载：“独于年终催迫尤甚，往往三四更犹催迫不已，大失和气。”
“债不过年”也意味着讨债可以从尾牙拖至除夕夜，春节期间就不能讨债了，以免伤了和气，触了霉头。因此，民间也出现了一些独特的习俗，比如“避债戏”，即在除夕夜搭台唱戏，让那些实在还不起债的人前往看戏，从而躲过年关讨债。
何瘦仙《东越岁时纪》载道：“南台有尚书宫庙，香火极盛，除夕演戏彻晓，负逋者辄往观剧，假此作避债之台。”
这是记录福州地区的一个习俗，年终看戏可以躲债，到了大年初一天亮，双方见面互道“恭喜”、“发财”，谁也不敢提还钱的事儿了。
写在最后
每一个习俗，背后都有一个别样的故事，也是构成福建多元化特色的重要元素。福建地区的“尾牙”习俗，体现了福建民间雇佣关系之间礼数周全、不伤体面的讲究，体现了借贷关系之间的约定俗成，更体现了福建民间的人情味。#福建#
文/福建本地君
图源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