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图》案是苏无名抵南州上任司马后遇到的首个案子。南州四子之一的钟伯期因被庸医误诊为绝症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临死前贪恋南州四子之美名竟然决定要将名画家张萱石桥图上所有的人物都带至阴间,于是他设计用百毒虫杀害了四子之一的颜元夫,接着用琴弦勒死了四子中的路公复,挑拨乡贤谢公家老仆报复杀害两位刚中进士的公子,用墨浸泡过的新衣引诱百毒虫最后跌下山崖的樵夫。钟伯期甚至企图在聚会上用茶碗底部抹毒来杀害同为四子之一的诗人冷毅。
剧里提到了人物有画家张萱,南州乡贤谢公家族,南州四子,卢凌风反复提及的范阳卢氏,仰慕南州四子并希望成为第五人的商人欧阳泉,一直觊觎石桥图和三国古琴的古董商人陆离,还有剧中提到的关中四氏韦裴柳薛。大家有没有发现本案一直在围绕名士望族在讲述故事?
我们先来看看唐带名画家张萱与石桥图:张萱,京兆(今陕西省西安市)人,开元(~)年间任过宫廷画职,善画侍女与婴儿。流传下来的著名作品是《捣练图》和《虢国夫人游春图》。据文献记载曾画过《明皇斗鸡射鸟图》《明皇纳凉图》《明皇击梧桐图》《太真教鹦鹉图》《虢国夫人夜游图》《虢国夫人踏青图》《午后行从图》《贵公子夜游图》《宫中七夕乞巧图》《安乐仕女图》等,均已失传。从历史上看剧中提到的画有南州四子石桥山下会友《石桥图》有可能原著作者是虚构的。
再回到本单元主要人物南州四子,南州四子在南州是名士,受众人仰慕,古琴圣手路公复拒绝南州琴师林宝时说就算是天子琴师若无匠心他也一样不收,商人欧阳泉一生执念想成为南州第五子却被南州四子所蔑视,古代有士农工商对人的阶级划分,青楼琴师林宝和商人欧阳泉不被南州四子接受可以理解,但就连州刺史长史与南州四子交好也会被四子暗地里认为是在附庸风雅,由此可见在唐朝名士望族的地位声望之高。
魏晋南北朝是名门望族门第观念的鼎盛时期,名士大族垄断官位权力,寒门庶族则永无出头之日,后至隋唐虽然门阀势力有所削弱但其影响力仍然延续不可忽视。在所有尊贵的世家大族中有五支最为尊贵,史上称之“五姓七望”。即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今河北安平县、深县、饶阳、安国等地)、清河崔氏(今河北清河县)、范阳卢氏(今保定市和北京市一带)、荥阳郑氏(今河南省)、太原王氏。其中李氏与崔氏各有两个郡望。
李唐自认为来自于陇西李氏,卢凌风出身于范阳卢氏,裴坚裴喜君父女出生于关中四氏之一的裴氏,甘棠驿案中被害的路人出身于清河崔氏,长安红茶案中出生于普通百姓阶层虽苦心经营仕途却不得志的元县令,执着于成为南州第五子的欧阳泉虽广施善行确依然被名士阶级排除在外,可见普通百姓与名士望族阶级之间那难以跨越的鸿沟有多深。这也是解释了为什么自李唐高宗开始帝王统治者为了权力集中要逐渐削弱门阀望族势力的原因。
石桥图一案钟伯期所作所为杀人动机虽看似荒诞,却从侧面真实地反应了当时历史和政治背景以及普通百姓难以跨越阶层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