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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各位征镇将军秩等相同,那谁高谁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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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颜师古注为基础,万石俸月三百五十斛,以一年十二个月计算,以一斛为一石,实得四千二百斛,实领不到一半;同理可推,中二千石一年可收二千一百六十石、真二千石一年可得一千四百四十石、比二千石一年可得一千二百石,没有一个二千石级刚好一年可得二千石。中、真、比名称有别,历来史家多有意见,各有见解不同,真要展开比较已是浩大工程,在此不多详述,暂以中为中朝、中央机构、真为资深、正式、比为不及权代。可见光是二千石变化如此多端,惶论及实际是否真能实领。大一统汉朝也许还做得到,但三国鼎立,魏蜀吴仍否保持其名,已有问题,更别论及其实未必尽然相符。汉武帝时丞相万石可得四千二百石,但汉献帝丞相曹操及蜀相孔明,纵然禄秩万石,也未必实惠,建安时汉献帝从董卓余孽李傕、郭汜虎口余生逃亡时,州郡已不委输,群僚饥死墙壁闲,勉强苟活之势,怎能充分提供三公万石薪俸呢?

曹操始终无法统一天下,孔明也鞠躬尽瘁未能复兴汉室,汉末双相徒然名有万石,实难全得应有。纵使同等,三公有丞相、太尉、御史大夫,改成司徒、司马、司徒也一样,具体一点以人物套入,太尉贾诩、司徒华歆、司空王郎,此三公若要区分高低,看来也很有限。蜀汉有丞相孔明及司徒许靖,没有人会认为他们二人地位、实权都相等吧?江东丁固为司徒、孟仁为司空但无举足轻重,名义上丞相为百官之长,在东吴不太适用。江东丞相陆逊在立相前,富有抗曹及对付刘备等战功,吴末被晋军六路来伐时,丞相张悌还领兵三万迎敌,乱世中丞相集权以用兵,不比太平时三公之军、政、监三权分立。制度上也许三公平等,然而实际却因人而异。制度上齐头平等未必,反而是曹操及孔明鹤立鸡群,此为人定胜天,非时代创造英雄,王郎、许靖这些三公,实际上不可能与汉末双相曹操、孔明平起平坐。四征将军、四镇、四安、四平或其他杂号将军。

有由征升迁为镇,也有镇升迁为征,如赵云原为征南将军,后迁镇东将军;邓艾原为镇西将军,后为征西将军,但同时以钟会为镇西将军,因为伐蜀时钟会为主帅。马超自称征西将军,领州牧,督凉州军事。朱然为征北将军、陆逊为镇西将军、吕岱为镇南将军,乍看没什么举足轻重,但长江流域更布满各式各样都督,督上有督,例如西陵有督叫西陵督,巴丘也有巴丘都督,而巴丘都督陆抗又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及公安诸军事。因此征镇安平在江东变成不吃香,反以都督为主。四征将军在曹操时秩等为二千石,在曹丕时位次三公,品级为第二品,在晋朝则为第三品,若加大将军并且开府的话,则位同诸公。毋丘俭为镇东将军时,都督扬州;王凌为征东将军时,都督扬州;诸葛诞为镇东将军,都督扬州,曹休为大司马,都督扬州;满宠为前将军,都督扬州。

对扬州来说、对部队士卒而言、对防线布置来讲,换汤不换药。从战局而言,从四越巢湖不成到淮南三叛,兵力愈来愈多,尤其是淮南自卫守城,诸葛诞兵力可达十五万,这已比蜀汉亡国的兵力十万二千名还多,征镇将军拥兵自重的话规模不会太小。与其认为有制度均衡布达,不如视为有意因人设职。因人设职在蜀汉尤其明显,魏延在汉中进拜镇北将军,若忽略黄权在江北为镇北将军,再来隔了一段很长时间,始以王平为镇北将军,可见镇北将军并非必设,有时空缺也无所谓。再来黄忠为征西将军、姜维为镇西大将军、张翼为征西大将军、宗预为征西大将军,可见征西将军空缺也无所谓。赵云为征南将军转镇军将军,但马忠为安南将军、镇南将军,以及张翼为镇南大将军都是后来的事,可见征南将军也不是很必须常设,偶尔缺席没人也无所谓。而张翼、宗预等人官职改调再频繁,总有地方没照料到,这与曹魏情况几乎雷同,总是为特别的人而加官升贬,而非永续经营成为制度化。

事实上组织架构也应该有这种防弊轮调,东吴步骘在西陵镇守二十年,死后其子步协、步阐继任抚军将军及西陵督,一但孙皓征调步阐回中央,结果步阐立刻就地叛变。正如曹魏淮南第三叛诸葛诞也是利用长期据守地方,后竟拥兵叛变,中央司马师动员二十六万镇压,这相当于灭吴的兵力,万一失败,曹魏可能因此分裂。因此征镇安平不应久托特定人,以避免其拥兵自重。是以征镇安平若不同秩等很正常,魏晋即以开不开府或加不加大来决定,而不从字面解释,征可以很高,镇也可以改低,随时因需要而改,纵令同一秩等,也很难区别高低,因人而异之配置、因任务需要而上任或解职。两汉二千石之笼统,居然变化如此多端,上下伸缩范围很大。

三国地方征镇安平亦多因人设官,可以长期空缺、也可以改官接续、甚至使不相同职务的人镇守同地。这或许为政治之艺术,官场变化之学问,使得轮流升贬之间,有人名实俱得、有人明升暗降、有人名降暗升。在曹魏,征南将军比征北将军重要,因为北患匈奴、鲜卑威胁很小,反而南端吴蜀蠢蠢欲动;在蜀汉,没有征东将军却有镇北将军,主要因为吴蜀同盟,而孔明及姜维屡屡北伐;在东吴,长江沿岸设了几十个都督,防魏兼防蜀,兵力都洒在长江上面,西陵、武昌都变成要人守重地。三国置将各有千秋,这或许便是诸位将军高低之标准之一。因人设官之现实,再次印证了只要有需要,制度随时可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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